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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然,乐亭大鼓界的一面旗帜

来源:未知 时间:2013-01-17 19:31:58
 
——纪念乐亭大鼓“靳(文然)派”创始人诞生一百周年
 
                                             韩  溪
 
  今年11月3日,是靳文然先生诞生一百周年。他虽然仅在人生的旅途中行走了52年,但却把乐亭大鼓艺术推到了高峰,至今无人能够超越,他的名录被收入1983年出版的《中国大百科全书》戏曲、曲艺卷,是乐亭大鼓界的光荣,是唐山人的骄傲。为纪念这位乐亭大鼓界的大师,本文仅就他的艺术道路作一个简练的梳理,以慰先人,激励后者。
“下棋找高手”
  靳文然,原名靳成彬,字质儒。1912年11月3日(农历9月25日)生于河北省滦南县倴城镇靳营村。其父靳巨瑞,只有四亩沙地,养活着七口之家,日子难以维继,于是在倴城开了个小鞋铺。靳文然9岁进了私塾求读,两年后就被其父送到鞋铺学緔鞋手艺。
  靳巨瑞是个“好乐”的人,又喜交朋友,靳家鞋铺无形中成了过往艺人的投宿地,乐亭大鼓艺人戚用武、丁运清是靳家的常客。天资聪慧的靳文然在耳闻目染下,从“爱听”发展到“要学”,这可触怒了好乐归好乐、心里仍视艺人为“下九流”的父亲,当即拒绝了儿子的要求。靳文然想不通:前辈名家陈际昌出身名门,不考秀才,却拜在温铁板名下学乐亭大鼓,被亲朋视为“真该活埋”,于是改名“陈活埋”享誉四方,我靳文然一个緔鞋的小工算老几。决心已定的靳文然,自知“明学不成咱就偷着学”,天长日久,他竟学会了十几个小段,得机会就“票 ”一次,深得丁运清的喜爱。1929年靳家鞋铺因生意不好而关门,从此靳文然正式拜丁运清为师,成了职业乐亭大鼓艺人。
  当时,乐亭大鼓界曾有“说《骂城》许老焕,《单刀赴会》戚用武,《十问十答》赵文汉,瞎吹牛腿赵志福”这么一段顺口溜。靳文然为了学到戚用武的“绝活”,1930年又拜戚用武为师,春、夏、秋三季随师父说书,冬季闭门学艺。三年后,靳文然有了长足的进步,在滦南一带已经有不小的名气,走哪儿都得到观众的喜爱。谁也没想到,已经成“角儿”的靳文然却要到乐亭去闯荡闯荡,几位要好的朋友急忙相劝:“你疯了,胆敢到圣人面前去卖《百家姓》,新寨是啥地方,那是乐亭大鼓祖师爷温铁板的家乡,再说齐老尊(齐祯)也是那儿的人,他要说你一个‘不’字,还不把你卷了,你还有啥脸回滦南见父老乡亲!”朋友们的这番话是有一定道理的。那个时候,地域、门户之见在戏曲、曲艺界是很严重的,生在滦南、红在滦南的靳文然,在乡亲们看来,这是我们滦南唱大鼓的高手,应该在滦南这块土地上唱得大红大紫,不能去乐亭冒风险。而靳文然却不这么想,他说:“下棋找高手,我去新寨就是想让齐老先生挑挑毛病,就怕人家不给挑呢!”
  “神眼齐祯”是观众给予齐老先生的爱称,因为他有一双善于表演的大眼睛,能把书中的人物表现得活灵活现,说起书来两眼犹如一对磁铁,时刻吸引着观众的视线,跟着他喜怒哀乐。他一招一式到位,手眼身段讲究,“扣子”拎得紧,“包袱”抖得响,一生以说长书为主,总是字斟句酌,从不信口胡编,他对艺术的严谨态度,行内行外都赞不绝口,尤其在收徒上更为严格,一要有才有德,二要终身从艺,三要不再拜他人。当靳文然来到新寨演出,齐祯已80岁了,正住在女儿家。当有人到齐祯家送信:“有个滦南的毛头小伙到咱这儿说书来了。”老人从炕边拿起手杖就到了书场,听了一段跟送信人说:“这个小孩说的不错,嘴法也好,只是眼神发头卖相差点劲儿,要是有人给规拢规拢一定会有大出息。”这话当晚就传到靳文然耳边,这可把他乐坏了,第二天就提着两包点心、两瓶白酒到齐府磕头拜师求教。老先生不顾年事已高,针对靳文然的不足之处,一招一式地教,一句一句地讲,恨不得把自己一辈子练就的本事倾囊而出。靳文然受到真传,得胜而归,不仅没给滦南乡亲抹黑,而且让家乡人看到了他的胆识,他的志气,从此他的人气儿更高了,名声更响了。20年后靳文然和我说起此事感慨万千:“齐老先生那才是真玩艺儿,没有高山不显平地,没有他老人家当年的指点,就没有我靳文然的今天。”
“我赶上了好年头”
  “我赶上了好年头”是靳文然常说的一句话。这句话是他和前辈乐亭大鼓艺人比较后,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1947年,靳文然离开农村来到了唐山这个曲艺宝地。当时“小山儿”曲坛名角荟萃,仅乐亭大鼓就有被众人倾慕的胡少兰和陈文焕。他初登万顺书馆就能立住门户,得力于他基本功扎实和艺术精湛。
  1948年12月12日,唐山解放。早在1945年,靳文然曾和盲人琴师高荣远结成伙伴,而高荣远在1943年结识了一位八路军的司务长,并受其教育启迪创作了《火烧钟家滩》和《与民复仇》。两人搭伙后,靳文然不仅演唱了这两个段子,还创作了《骂蒋鹏飞》,受到抗日军民的欢迎,得到了抗日政府的支持。这些往事犹如在心里埋下的一颗种子,当新中国发行公债时,他心中这颗种子萌芽生花,立即编演了《胜利公债》,这件事得到了第一任市长李一夫的褒奖,挥笔为他写下:“你用文艺形式将政策清楚地交代给群众,这是你的成功,也是你今后的方向。”1950年3月1日,《唐山劳动日报》报道了这个消息,他感动地说:“一个唱大鼓的能得到市长的夸奖,是我赶上了好年头。”接着他又创演了《胜利渡江》《破除迷信》《双模范》等小段。同年被选为“甲级模范艺人”,报纸刊登了他的事迹,人们向他祝贺,他说:“我是一个笨人,是社会主义文艺方向使我变灵了,是共产党让我懂得了说书也是为人民服务,说书人也是文艺工作者,是‘人类灵魂工程师’,我要永远拿这个标准要求自个儿,啥时候也不能走板。我赶上了好年头。”
  如果说从靳文然这段话中,看到此时的靳文然在心里已明确了文艺方向问题,那么下面这件在他眼里的“新鲜事儿”则使他开阔了艺术视野,明确了质量是艺术的生命。
  那是1952年,在靳文然艺术生涯中发生了一件新鲜事——结识了一位来自“东北音专 ”(今沈阳音乐学院)的青年教师路逵震,不仅把他的代表作之一《拷红》带到大学课堂成为共同课教材,而且使他的艺术视野、素质和修养得到了提升。
  “东北音专”的李劫夫校长,抗日战争时间曾在冀东工作过,对冀东民间音乐热爱备至,为加强学校民族音乐课,派路逵震到唐山采风,任务是选中一个品种,学深学透把成果带回学校开一门课程。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路逵震到唐山后住进了靠近“小山儿”的大陆饭店,走遍了各剧场、书场,经过细心品赏,最后选中了靳文然的乐亭大鼓,一住就是半年,每天围着靳文然转,或看演出、或用钢丝录音机录他的唱腔,或坐在一起聊乐亭大鼓,还一口一个“靳老师”叫着,这让靳文然很纳闷:“咱一个唱大鼓的,有什么值得人家大学老师学习呢?”
  正因为靳文然把这件事看得很纳闷,他俩的交流开始也十分拘谨,日子多了彼此成了艺友,有时两个人边饮、边吃、边谈直到深夜;有时靳文然被老路问得张口结舌,不得不转变话题,弄得他回家也睡不着觉,还得进一步思考,第二天再去“应试”;有时被问得急中生智,使过去没有想过的问题忽然受到启迪,有了精辟的认识;有时他也反问对方,让老路也找不出合适的言词作答……
  在这样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靳文然成就了路逵震,带着靳文然半生获得的宝贵艺术成果返回学校,为他编写教材积累了宝贵而丰富的素材。路逵震也成就了靳文然,他让靳文然对乐亭大鼓的感性知识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涉及到乐亭大鼓的轶事轶史,曲牌名称和功能,曲式结构的特点,尤其是对《拷红》的加工整理,使靳文然进一步提高了鉴赏能力,懂得了一件精品,要反复推敲,容不得半点瑕疵。在这里仅举一个小例子,唱词中有写老夫人“慢款缠足出了户亭”一句,老路认为“缠足”二字有伤大雅,要靳文然换个词。为此他两三天没睡好觉,想了两三个词都被老路否定了,最后靳文然想出“残足”二字,得到老路的认可,说:“这两字好,既不伤腔又不害意”,靳文然频频点头,老路特别尊重他的唱腔,既要改词,又唯恐因为改字毁了美腔,对乐亭大鼓艺术严谨而厚爱的态度令靳文然折服。
  1953年11月,唐山市文化局决定由市内乐亭大鼓演员组建“唐山市曲艺实验队”,靳文然任队长。届时路逵震带着他的教学成果——《拷红》油印曲谱和学生汇报演出录音来到唐山,一是祝贺,二是汇报。事后,靳文然十分感慨地跟我说:“我唱了几十年乐亭大鼓,一面拜师,一面偷艺,看着坐满书场的观众,听着大伙热烈的掌声,自己也觉得是个‘角儿’了,但到底哪里长、哪里短,并不十分清楚。老路这一来使我明白了好多道理,我虽然没有陈际昌老前辈那样的书底,我赶上了好年头,遇到了音乐大学的老师送上门来传经送宝,还把帮我精雕细刻的《拷红》带回学校成了大学教材,你听那个女学生唱得还真有板有眼,有滋有味,我一面听一面想:这些学生就是咱们乐亭大鼓的宣传员,咱们可得豁出命去把乐亭大鼓搞得更好。”
  此后,靳文然的艺术产品越来越精致,越来越感人。如他创演的《听窗根》,把解放军战士小两口洞房之夜的爱国情怀和窗外小青年的好奇之心,表演得惟妙惟肖。浓厚的生活气息,诙谐的艺术语言,生动的眼神手势,醉人的声腔神韵,都能和观众的思想、感情丝丝入扣,脉脉相连,书场气氛十分活跃。再如已在1958年全国曲艺汇演获大奖的《双锁山》,经过再加工,于1960年经北京中国唱片社录制出版了三张六面密纹唱片,成了学习乐亭大鼓、研究“靳派”艺术的范本。
  1964年盛夏,靳文然因去外县演出和为国庆15周年准备献礼节目,三个月没和市内观众见面了,为此他感到理亏,于是在9月8日这天来到书馆。出场就是一个碰头好,在观众热烈掌声和呼叫下,他唱了一段又一段,观众得到了异常的满足,而回到后台的靳文然刚刚坐下却突发脑溢血,立即送到市人民医院,市长白芸闻讯,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从9月8日住院到12月13日停止呼吸,医务人员整整忙碌了95天。全市各界300多人,为中国曲协理事、河北曲协筹委会副主任、河北省政协委员、唐山曲艺团团长靳文然同志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由贾同海副市长致悼词。我心想,靳文然在驾鹤西行路中,也会感到这个送他远行的仪式,也是前辈人所没享受过的,也是他“赶上了好年头”!
有关“靳文然”条目的补语
  我接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社会科学类编辑部邀写“靳文然”条目,是20世纪80年代初,我依据内容要求精心写了2000字,当1983年《中国大百科全书》戏曲、曲艺卷出版,仅刊发了不足500字,阅毕全书方知,这500字也来之不易,历代曲艺界名人只收录了70位。在有限的文字里,对他的艺术成就是如此概括的:“他勤于学习,勇于创新。他注重从刻画人物出发,创制和革新唱腔,并从乐亭皮影等姊妹艺术中吸取音乐素材,丰富了乐亭大鼓的声腔。他善于发挥板腔灵活多变的特点,对乐亭大鼓曲调从曲牌联套体向板式变化体过渡,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并在乐亭大鼓传统的基础上突破了板起板落的格式,随着书目情节的变化、人物感情的起伏,运用闪板、抢板等唱法,加强了表现力。他在演唱方面以唱带做,以做促唱,寓情于声,力求声情并茂。他还从乐亭大鼓前辈名家陈际昌的艺术成就中得到启发,努力提高文化素养,整理修改传统书段。”
  为了有助于读者了解“创制和革新唱腔”,“从曲牌联套体向板腔变化体过渡”两个问题的内涵,有必要作些补充,以展示“靳派”艺术从理论到实践的巨大贡献。
  从毛泽东同志1951年题写“百花齐放,推陈出新”以来,戏曲、曲艺界关于如何“推陈出新”的争论从未停止过,时而“反粗暴”,时而“反保守”,或批评“国粹主义”,或批评“虚无主义”,尽管大家都赞成推陈出新,但没有一个人说出一个可以操作的“标准尺度”。在我心目中,是靳文然第一个提出了一个形象而又极具理论价值的标准。
  那是1962年,经郑久亨、张豁明设计唱腔、由我作曲的唐剧《断桥》演出之后,褒、贬两种意见都十分突出的时候,我思想非常困惑,曾向靳文然请教,“听你的唱腔,可以清晰地听出你吸收了唐山皮影唱腔的好东西,但又找不出一句完整的皮影原腔,你是怎么做的?”他说:“吸收别人的东西就像把盐放在白水里,看是看不见的,喝到嘴里叭嗒叭嗒才有味。”对于这句名言,当时我并没有真正认识到它的真谛,直到近20年后为写该条目对照乐亭大鼓传统音乐进行比较、研究了他的《拷红》等唱腔,才找到了其奥妙之处。下面仅就《拷红》中五次出现“四平调”的不同变化处理,看他是怎么做到“用眼是看不见的,喝到嘴里叭答叭答才有味”的。
  “四平调”原是一个上下两句式结构,后发展成起、承、传、合四句式的曲牌体抒情性慢板唱腔。靳文然在此借鉴皮影唱腔头、腹、尾三段性曲式的手法,把四平调的前两句作为“曲头”(起腔),把第三、四句作为“曲尾”(落腔),中间插入一个可以自由变化反复的“曲腹”,其骨架音和结音都继承了“转”句,丝毫不给人生硬之感。这在第四段明写莺莺对红娘的嘱托,暗写她对张生的挚爱之情的六句唱词:“红娘妹慢着走来你是慢着走,听我有话对你明,老夫人在堂楼呼唤于妳,必然是追问那星前月下的情。红娘妹你舍身挨上那么一顿打,你可千万的莫要连累了西厢那位张家的相公。”全面展现了“靳”腔的新貌。
  曲例一
  综观这五段“四平调”完全依照人物的心境加以取舍,运用之巧妙,令人叹服。
  第一段为表现“崔小姐梦赴阳台正成寝,忽然间惊散鸳鸯锦帐空”,那种美梦如醉,忽被惊醒,变喜为怒的心情,仅用了“曲尾”。
  曲例二
  第二段写“主仆二人慌忙地爬起,揉了揉倦眼细看分明,见夫人带怒就在床前站,呀!吓得她把攒揉肠心担惊”,在此着意刻画了崔莺莺美梦初醒,欢心尚存,也不知老夫人因何而来,心地十分平静,使用了“四平调”的原四句式曲牌体结构。不同的是从“床前站”三个字,节奏突然变慢,字字如锤击胸,接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呀!”随着心理节奏的突变,板式突然由“慢板”蹿到“快板”再转“紧打慢唱”,借鉴唐山皮影板腔体唱腔换化板式的方法,对句尾的技巧处理,闪现出意想不到的艺术火花。
  曲例三
  第三段只用了“曲尾”,上句写“小红娘答应一声奴婢我去去去”,轻声软语,主仆的身份非常鲜明;下句写“崔小姐闻听此言更吃惊”,曲调下行大跳的结音特点,把崔莺莺面对红娘应声而去所产生的焦恐至极的感情表现得是相当贴切的。
  曲例四
  第四段如前所言,不再赘述。
  第五段共有八句词,如果把头、腹、尾全盘托出,本来是顺理成章的,妙在靳文然却舍掉了“曲头”,而 从“曲腹”起腔,连唱了三个对偶句:“小红娘答应一声说奴婢我们知晓,何用小姐你老人家谆谆叮咛。想姑娘待奴婢是何等样的好,真叫人就是结草衔环我也报答不了情。到堂楼太老夫人怎么样的拷打我,咬定牙关我决不能认承”。在这里,“靳”腔“曲腹”的容量和功能,得到了淋漓的发挥,它不仅避免了与四、五两段的雷同,加强了动力和连贯性;而且有利于表现崔莺莺和红娘既有主仆之分又有姐妹之情,从中看到了靳文然的良苦用心。“曲尾”两句:“她主仆语罢言绝分了手”依然用的是慢板,而“到堂楼垂手站立呀她不敢做声”,则转“快板”,收在“紧打慢唱”,给人以异峰突起戏剧性陡然增强之势。
  曲例五
  我之所以选取《拷红》中五段“四平调”的运用,论述靳文然是如何“创制和革新唱腔”,如何“从曲牌联套体向板腔变化体过渡”的,是因为它生动而形象地体现了靳文然“看是看不见的,喝在嘴里叭嗒叭嗒才有味”的创新思路,展现了靳文然依据自己的艺术情趣和表现生活、人物的需要,把握程式性和灵活性的本领——没有必要的程式,难能使艺术达到精巧的地步;如果仅仅有程式性而没有灵活性,就会使艺术僵化,因而才需要限制中有自由,自由中有规范。这一切都是遵循着“准于情,生于字”六字原则加以升华。尤其是通过他浓郁的韵味,真切的吐词,俏美的润腔、丰富的声音造型、动人的眼神身段,把每个曲目都能唱得轻重缓急合度,抑扬顿挫得法,故事脉络清晰,人物鲜活感心,总能让观众得到特殊的满足。
  综观靳文然一生,他以“下棋找高手”的胆识和志气,勤于学习又善于学习,尊重传统又敢于创新,做到了不断攀登,把乐亭大鼓推到了时代的高峰;他视生活在新中国是他人生的拐点,人格得到尊重,社会地位得到提升,生活视野得到拓宽,文艺方向有领导指路,艺术创作有高人指点,艺术产品有平台推广,代表作之一走进大学教材,都源自 “赶上了好年头”,一生都在以感恩的思想回报祖国,回报人民,回报社会。在我心目中,他就是一位“优秀文化的生产者和传播者”,“道德品行和人格操守的示范者”。今天纪念靳文然诞生一百周年,就是呼唤有更多靳文然式的人物出现,担起“文化强市”的大梁。
  作者附记
  我是1952年受唐山市文联驻会副主席劳火同志委托,陪路逵震先生采访靳文然先生的。那时,我还是个业余作者,本职工作是唐山市沟东第一小学音乐老师。只能利用晚上下班时间和星期日,或陪他到书馆听书,或陪他在大陆饭店采访,尽管我不可能全程陪伴,但我是个用心的旁听生,也是他俩互教互学的见证人,靳文然从此成了我第一位民间音乐老师,受教12年。
  从1979年至1990年,我撰写了《靳文然艺术初探》《民族音乐结构的二重性——从靳文然〈拷红〉中“四平调”说起》《从靳文然的艺术道路谈曲艺音乐的综合治理》《我心目中的靳文然》等11篇长短文章。既是对老师的学习汇报,也是对老师艺术人生的传扬。
                                                2012年3月19日
 
韩溪撰写“靳文然”文章目录
(以年代为序)
怀靳文然——我的第一位民间音乐老师          《唐山劳动日报》(1979.5.8)
靳文然艺术初探                                 《乐亭大鼓史料集》(1981)
                                                  《说唱文学》(1982)
                                              《韩溪音乐文集》(1991)
靳文然艺术成就介绍                        唐山人民广播电台(1981.8.6)
著名乐亭大鼓演员——靳文然                《唐山劳动日报》(1981.11.7)“靳文然艺术成就”
一、唱腔细腻                                   《唐山日报》(1981.12.5)
二、板式巧妙                                  《唐山日报》(1981.12.12)
三、声情并茂                                 《唐山日报》(1981.12.20)
靳文然                                《中国大百科全书》戏曲、曲艺(1983)
民族音乐结构的二重性——从靳文然《拷红》中的“四平调”说起  
  第四届全国民族音乐学年会(1986)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86.4)
                                             《韩溪音乐文集》(1991)
从靳文然的艺术道路谈曲艺音乐的综合治理  中国首届曲艺音乐研讨会(1987)
                                             《韩溪音乐文集》(1991)
忆靳文然几件事情                        《唐山文史资料》第三辑(1987)
满城倾倒靳文然                        《中国广播报》唐山版(1988.2.19)
我心目中的靳文然                        《唐山文史资料》第八辑(1990)
                                       《唐山百年纪事》第四卷(2002)
                                             《车把式咏叹调》(2007)
靳派《拷红》走进大学课堂                     《唐山晚报》(2008.10.10)
  
  (韩溪,唐剧主要创始之一,中国“民乐艺术终身贡献奖”获得者,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唐山市艺术研究所研究员,唐山市滦河文化研究会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