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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河作家] 燕山中一块最美的山石——刘章诗歌

来源:未知 时间:2009-01-10 10:11:00

 刘章是从燕山深处走出来的著名诗人。燕山的博大给了他宽阔仁厚的胸襟,燕山的沉雄给了他坚强沉实的性格,燕山的灵秀给了他聪慧超人的才华,燕山的朴拙给了他谦逊质朴的美德。燕山给了他一切,他又把这一切给了燕山。他是燕山之子,他是燕山之石。正因为这样,才使他卓然屹立在中国的诗坛,成为一位具有独特的诗风、诗性、诗魂的诗人。在中国当代诗坛上,还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永远热情奔放地为家乡而歌唱;还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永远坚定不移地走中国诗歌之路;还没有人像他那样,永远不计代价地用生命换取诗章。刘章自以一个农民诗人的身份走上诗坛以来,便在中国诗坛确立了自己的位置。他先后出版了《刘章诗选》、《刘章乡情诗选》、《刘章新诗选》《刘章诗词》《刘章绝句选》《刘章散文选》等30多部诗文集,获得首届中国新诗奖等多种大奖。刘章的成就来自于他对家乡的眷恋,对人民的热爱,对生活的真挚和对艺术的追求。这些也就构成了刘章诗歌真善美的核心内容。大多数诗人可以成名于一时,但很难成名于一世;大多数诗人可以以一篇诗歌名世,但很难流传,他的《山行》绝对流传了。但多年来,刘章的诗一直在中国诗坛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并一直被人们所敬重和敬佩。这是因为他的诗是来自生活,写给人民的。刘章的诗就像一块朴拙、浑厚的燕山石,坚定、昂然地镶嵌在巍峨的大山中,经风霜雨雪的洗礼,吸天地日月的灵气,得花草树木的精神,成为巍巍燕山中一块最美的山石。刘章在《刘章绝句选》第三版后记里说:“我深知我的诗名不在行政长官那里,也不在文艺长官那里,而在我的读者那里。”他的诗,也许像陶渊明那样,一百年以后,影响更大。 
 二
 刘章的诗观是:“朴素,真情,出自自我,通向人心,有益社会。”刘章的诗始终充溢着一种朴素浓郁的乡情。这种情感来自他对家乡、对人民的爱恋。这构成了他创美的强大心理定势和审美心理结构,那山、那水、那人、那景,经过他心灵的同化、情感的灌注都变得摇曳多姿、神奇灵透,幻化或情化为歌颂乡亲的情歌,神化或美化为夸赞山野的诗章。尽管以后他走入了城市,但他的审美视域始终投注在山乡。他对这里一直是那样的眷恋、痴迷,因为这里是他生命的根源,精神的家园。燕山已成为他心理“图式”的主导,成为他生命的“邮戳”,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他对家乡的挚爱,对山水的迷恋。这是因为“家乡的泉水是哺育我的乳汁,家乡的父老是我永恒的爱!”尽管政治的风雨、艺术的变异随时在刺激着他的创作,但他的审美向度始终是“不失泥土味,不丢山石音”(《乡音》),他仍一往情深地用乡音为家乡人民歌唱、为祖国赞美:“乡音不改,我的诗情不衰,/唱高山流水,向五湖四海”(《乡音未改》)。
 刘章诗的情是朴素的,真挚的,这样使得他的诗质朴而又沉实,平易而又悠远,朴淡而又真切。如同山中潺潺流淌的泉水,明冽甘甜,携着大山的精髓美质,让人感到舒心和悦目;如同山间的花香草绿,美丽淡雅,带着清新的乡野气息,让人感到温馨和陶醉。
 情美是诗美的基础,而诗美是情美的升华。正是由于对田园乡土的挚爱,使得他笔下的自然是比“第一自然”更集中、更强烈、更鲜明、更美的“人化的自然”。诗人巧妙地把自然景色与情感情态和谐统一起来,以景启情,又融情于景,使得美景各异、美意纷呈。如写《山色》:“李花白,桃花红,/林梢抹绿色未浓,鹧鸪添幽情。”“山重重,地层层,/青牛黄牛走西东,播种彩云中。”写《春晓》:“清明天,谷雨天,/山里人家梦正酣,鸡鸣唤炊烟。”“南山烟,北山烟,/轻烟似纱半山缠,几树杏花鲜。”这种美,因诗人独特的审美情感、审美观念的滤透,才有了如此隽永的诗情画意。这是诗人的审美情感与自然美的综合和升华。这是“诗人从心坎里复制大自然的景象,或者把他所看到的东西加以再创造。无论是在哪一种情况下,美都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因为大自然景象不可能有绝对的美;这美隐藏在创造者或者观察它们的那个人的灵魂里。诗人用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思想,给大自然景象添加生气。”[1]这种自然景象经过诗人发现、提纯、净化、表现出来之后,便有了赏心悦目的美。
 刘章诗的情美还表现在他对父老乡亲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对故乡的情爱是那样的深沉、醇厚,又是那样的热烈、真挚。他曾这样表白自己对故乡的爱恋:“不如归,归何处?/北山下,白云边,故乡热土!/热土里,埋我先祖,/热土上,有我茅屋;/我吃热土生的五谷长大,/我在热土上开始人生之路。/最美的花朵,是故乡的山花,/最美的女子,是故乡的村姑。/故乡的人,水做的灵魂,透明,洁净,/泥做的骨肉,健康,纯朴!/一声乡韵,一纸乡书,/顿时泪下簌簌……”他把故乡作为自己精神的栖息地,自己生命的归宿。因为那里是人世间“最美”、“最洁净”、“最纯朴”的地方。他“愿缕缕情思,梦魂归去,/化故乡小草上的一滴清露”(《乡声》)。但在刘章的诗歌中,他的故乡已经不仅仅是深藏在大山腹地的小村,而是一个具有相当文化底蕴和美学风范的深厚而广阔的生存空间;“我”也不仅仅是一个山乡之子,而是一个带有独特地域色彩美学氛围的文学符号;故乡人也不仅仅是生他养他的父老乡亲,而是整个民族或国家的代表与象征。这样,他的感情就不仅仅是囿限于某种狭隘的带有功利色彩的个人感情,而是上升为一种博大、深厚和有广泛代表意义的爱恋。如他的《北山恋》、《长相思》、《乡音未改》等诗,都表现出一种既是对家乡、对乡亲的想念,又是对祖国、对人民的爱戴。因为是党和人民给了他“山的坚强,/水的柔情,/树的直率”(《乡音未改》)。所以,诗人这样指定自己一生的创作宗旨:“我以我手写我心,谱写新歌为人民。”
 刘章诗的情美还蕴含着强烈的人性美。人性美是诗美的精髓。惟有此,诗美才能成为一种永恒。刘章的诗有许多是写给妻儿老小、亲戚家属的,虽然截取的是生活的片段和瞬间的情绪,但却流溢出强烈的人性美和人情味,让人怦然心动、思绪万千。如《妻子》一诗:“二十年荆钗布衣,/泥土作粉黛,青丝雨洗,/风吹野花落满头,/瘦影飘小溪。/(那时使我惭愧,/辜负她青春年纪!)/五年身居大城市,/穿衣要穿处理品,买菜要买论堆的,/还在楼上楼下,/广播这些消息。/(如今使我骄傲,/爱她的乡土气息。)阳台上堆成个农家小院——/拾来的干柴,自家的煤坯。/每分钱在她的腰包里,/不出手就有了利息。/(内政、外交全权,/放心的家庭总理!)刚刚当上临时工,/张口就是:‘百年大计’……/我的心儿颤动了,/泛起一层层涟漪……”这是诗人与妻子20年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婚姻史,是妻子任劳任怨、勤俭持家的生活史。诗人用质朴的白描手法,精心切剪了妻子在农村、在城市的两个生活片段,生动描述了她青年和中年辛勤劳作的场景。这是他献给妻子的赞美诗,是他画给妻子最好的素描。这样的诗是那样的简洁朴实、生动传神,又是那样的情感真挚、令人心动。这样的诗篇已超越了夫妻恩爱的界域,升华为歌颂中华民族普通而又伟大母性的赞歌;这种情感也不已是个人的情爱,而是中国那些农裔城籍作家、诗人们对“妻子”的无限感激和颂扬。再如《收下吧,妹妹》、《妈妈,您早点睡觉》等,都是诗人写给亲人们的感谢信、赞美诗,充溢着浓郁的深情厚意。
 三
 刘章的诗是十分注意意境创造的。他用一颗易感的诗心,善于从生活中发现美、捕捉美,又善于将自己的感情、理念渗透和沁浸到美的形象中去。通过审美心理结构的融化和美化,创造出优美、深邃的意境来。如:“花半山,草半山,白云半山羊半山,挤得鸟儿飞上天。羊儿肥,草儿鲜,羊儿吃草如雨响,轻轻移动一团烟……”天地浑然一体,动静巧妙结合,色彩斑斓多姿。这是多美的景色,这是多美的意境。令人击节赞叹,令人心驰神往。如果没有对生活的深切体验和热爱,就不可能有这种美的发现和表现,也没有这种诗情和灵性。
 意境是审美活动中作为审美主体与作为审美客体的外界交融相契、浑然一体的意象结构和美感形态,是一种情景交融、意溢象外,博大、深邃的艺术空间。宗白华曾这样阐释意境:诗人“以宇宙人生的具体为对象,赏玩它的色相、秩序、节奏、和谐,借以窥见自我的最深心灵的反映;化实境而为虚境,创形象以为象征,使人类最高的心灵具体化、肉身化,这就是艺术境界。[2]他认为意境的核心就是美。刘章追求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美意幽味深思远的美学境界。他所创造的意境大都平淡中见高远,平实中见幽深,平静中见灵动。他在意境的创造中,多采用寓虚境于实境的美学手法。寓虚于实、以实显虚,能产生一种物外之象、景外之景、言外之意的“妙在无处”的美学效果。如《歇肩石》中“一个又一个歇肩石,/垒在鸟道羊肠的山路边/把重载放在歇肩石上,/吐一口气,云飞雾卷/把微笑放在歇肩石上,/饮一口风,蜜一般甜/歇一歇肩,顶一顿餐,/挺一挺腰,兽去鸟散/歇肩石磨得亮光光,/映出日光暖,月光寒/青山不老,歇肩石不烂,/山里人祖祖孙孙扛山不断/歇肩石是史书上的铅字,/印出的是山区伟大与艰难。”这里,诗人将歇肩石用身躯承受重负而让他人轻松,消磨了自身却富了山里人家;这里,诗人借物显意、以物喻人,使二者完美地契合一致:山里人有歇山石一样的性情:默默无闻地牺牲自己,承受山一样的生活重负;山里人有大山一样的胸怀:微笑着看山里世界的“云飞雾卷”,沐浴日月的“光暖”、“光寒”。这正是山里人的“伟大与艰难”。再如:《搓板石》、《压豆腐石》等都从不同的侧面颂扬了山里人勤劳、坚韧、善良、纯朴的性情。这样的诗,将景、情、理水乳交融,所以其言景,蕴满情致,其言情,理趣盎然,其明理,形象生动,因而取得了动人心弦、发人心思的艺术效果。
 意境的本质要求诗人把自己沉浸到大自然的律动里,领略大自然的机趣,获得心灵的宁静,取得与大自然的和谐,并从对大自然的神秘和灵性的挖掘中寻出人生的堂奥和真谛,形成诗的意境。它要求诗人“直接观察自然现象的过程,感觉自然的呼吸,窥测自然的神秘,听自然的音调,观自然的图画。风声,水声,松声,潮声,都是诗歌的乐谱。花草的精神,水的颜色,都是诗意、诗境的范本。所以,在自然中的活动是养成诗人品格的前提。因‘诗的意境’,就是诗人的心灵与自然的神秘互相接触映射时造成的知觉灵感。这种直觉灵感是一切高等艺术产生的源泉。”[3]可见,意境是诗人与自然的审美统一,或者说是交融契合。刘章作为“山之子”,对山情有独钟、情有独得。他与山已经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了。他将活跃的生命意识扩展开来,与巍峨博大的山境合而为一。诗人常用自然景物抒发美的情感,使景物的自然美与诗人的情感有机统一,将主观心态与外物的美态完美融合。娇媚的山花、清冽的山泉、斑斓的山色,都成为显现诗人意趣的物质体,成为构造意境的凭借。由于诗人的心态超然脱俗,心境宁静致远,也使得诗歌澄澈晶莹,脱尽尘俗,清新淡雅,意境高远,使他的生命意识得到高扬,审美精神得以确立。如《北山恋·湖光》:“蒙蒙雨,淡淡风,/岸横:杨柳依依草色青。/小溪满,水库平,/溶溶,冰瀑落珠下桃峰。云中鱼,水中鹰,/多情,都在青山倒影中。/新船下水如白鹭,/西东,女娃头上一点红。/笑一层,网一层,/重重,诗情画意……”这是多美的一幅风景画,多美的一首抒情诗,情与景偕,境与意会,意境深远,趣味无穷。诗中湖光山色,鱼跃鹰翻,草青溪满,雨淡风轻,人笑船飞,赏心悦目;全诗远近结合,高低错落,动静交融,人物相乐,美不胜收。这里诗人将对湖光山色美丽风光的描绘与心中的赞美之情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呈现出诗情画意的美。这样的诗既是自然美的精粹,又是情感美的升华。大概只有他这样与大自然如此和谐、亲密无间并超越了世俗的功利而获得心灵宁静的诗人才能创造出这样的超然脱俗、意境高远的诗歌来。
 四
 刘章的诗美很大程度上在于形式美。他追求诗歌的大众化,民族化;追求新诗与旧体诗词的结合。他从各种诗体中吸纳养分,博采众长,兼容并蓄,为诗歌走入民众、存活于社会,摸索、创造出一条新路。他认为:“中国的诗人必须继承中华诗词传统,认认真真地学会用象形、象声的汉字写诗;我反对新诗要引进的说法,诗是民族语言个性的代表,最不能选择引进的……我主张当代诗词为当代人写,用现代韵上口、顺耳。”他长期以来致力于新诗与旧体诗的结合,也就是在古典和民歌的基础上发展新诗。他吸收现代鲜活的语言入诗,运用旧体诗的对仗、韵律入诗,这样,就拓宽了诗歌路径,增添了诗歌魅力,也使得其诗歌自成一体、自行一路、自为一家,在璨若繁星的中国当代诗坛上确立了自己独特而又醒目的位置。
 刘章是一位民间诗人,是民间肥沃的艺术土壤滋润、营养了他的艺术生命,使他的艺术之根深植于乡土之中。他的诗继承了民谣短小明快、生动形象、趣味盎然、言简意深、易记易唱的审美特点,从而为他的诗走向人民大众奠定了基础。如他早期的《燕山歌》:“燕山峰,穿九霄,/燕山水,波浪高,/搬来燕山当大坝,/手提燕水挂山腰。”全诗短小精悍,想象丰富,气势豪迈,朗朗上口,颇有民歌的趣味。他善于选择群众的语言入诗,选择画面入诗,使得其诗既朴素明快,又清新自然。如《收下吧,妹妹》:“十七、十八山里游,/野花插满头,/颤悠悠……/惹得姐姐笑着羞,/不理睬,/泉边去照相,/笑声逐水流……”“如今你围起绿头巾,/山路上,如云出岫;/还穿上一双猪皮鞋,/行绿丛,小小莲舟。/姐姐送你珍珠霜,/你迟迟不伸手,/‘哎,老了,一脸折皱,/搽胭脂像化肥撒垄沟……’”诗人剪切了两个生活画面,生动形象、淳朴明丽、富有浓郁的生活色彩和情趣,耐人寻味。
 刘章十分注意从中国古典诗词中学习、汲取有益的成分,以增加新诗的生命力。他说:“我努力将唐诗、宋词、元曲以及明清民歌的色味入诗”,“讲意格,寻声律;求简约,崇平淡”。他吸收、融化自唐诗以来古典诗词的优良传统为我所用。这样,就使得他在诗体的驾驭上,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如行云流水,不拘格套。如《山行》、《新绝句选》是对五言、七言绝句的成功运用。《湖光》等诗长短相间,错落有致,成功运用了宋词元曲的长短变化、错落起伏的语势美。再如,在《田园牧歌》中,他有意识引元曲入诗,读来简洁明快,抑扬顿挫,朗朗上口;《春晓》、《山色》、《牧羊曲》脱胎于词,《家山词》、《山桃花词》古风意味浓厚;《白话律诗尝试集》是将旧体诗对仗、排比引入新诗,而被诗界普遍认为具有创新意义的系列新诗,《古句新题》更是集各种古典诗词的特色于一体,并融入新诗的美质美味,成为脍炙人口、广为传诵的诗歌。
 除了借鉴、学习民谣、古典诗词的长处外,刘章的诗还有一种强烈的创新意识和超越意识,诗人力求突破陈旧的审美观念和创作模式,追求新的艺术感觉、审美层次,以体现出当代诗歌的审美风范。这主要体现在诗人创作思维模式的变化。他挣脱了传统的“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套路而向“随心构造”、“任情而设”的审美自由建构转化。在他早期的诗歌中还有急于从诗境中引发实用价值的功利感,人生的思悟与形象的融合还显急促和浅直,这是每一个诗人的必经之路,也是当时社会情境的总体缺欠。当跨越了这一台阶后,诗人的人生经验就更为丰富,创作的手法也更为成熟,对自然社会的体察也更为沉着,他的心境可以更为舒展地沉浸在物境之中,升华出一种超越社会人生的意味和美质。他的花之吟、山之颂、乡之恋、水之味、物之色、人之赞便显得高洁雅致,情怀悠远,意趣深浓,达到了一个归真反璞、真实自然的艺术境界。
 五
 歌德曾说过:艺术是艺术家“心智的果实,或者说,是一种丰产的神圣的精神灌注生气的结果。”[4]刘章的诗是他“心智的果实”,是他审美历程的真实再现,是他心路历程的真实表现。每一部诗集都是他真情实感的造型,每一篇诗歌都是他心灵世界的写照。也可以这样说,刘章的诗是他对自然美、生活美、社会美的赞颂;是他心灵的结晶、生命的凝固,历史的浓缩。如诗人自己所说:“这是自己42年写诗的回顾。”如今的刘章虽已年过花甲,但诗情更浓,笔力更健,诗作更佳。他曾经这样写诗自勉:“春秋花甲意痴痴,回首平生是此时。/人际后先无宿敌,吟坛老少有相知。/燕山土沃花开早,太岳霜轻叶落迟。/六十还当十六过,一根白发一行诗。”诗人犹如一块久经风雨磨砺的燕山石,带着雪染的风采,沐着日月的光辉,雄心不退,壮志不移,面对苍穹,傲然挺立。
 
注释:
[1]《别林斯基选集》第一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版,第241页。
[2][3]宗白华:《中国艺术境界之诞生》,见《艺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10页。
[4]爱克曼辑录:《歌德谈话录》,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第1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