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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歌谣说矿山

来源:未知 时间:2016-02-14 09:58:30

 
开滦矿工歌谣,不仅是开滦煤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记述了开滦历史的变迁和社会的进步。
百余年前,自从有了开滦煤矿,街头便出现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身穿打满补丁的黑乎乎窑衣的矿工走在街头。于是就有极为直白的歌谣:“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细看是下窑挖炭的。”
他们生活在苦难之中,冒着生命的危险下井挖煤,人死后不如一头骡马,于是产生大量的反映矿工悲惨际遇的歌谣:“不用牛头传,不用马面唤。矿工进老塘,直到阎王殿。”
再如:“做窑的,没星秤,不知何时就没命。丢下孩子一大群,守不得寡也嫁不得人。”
入选《中国歌谣》一书的:“英国鬼,到开滦,一心想赚大洋钱。老塘一眼难见顶,不用木料用人顶!工人死活他不管,一条人命四十元。掉个大腿三十块,丢个胳膊二十八,浑身上下都折价,不值一匹骡子马。”更是成为一个悲惨岁月的写照。
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在开滦煤矿建立后,党组织在开滦开办工人夜校,启迪工人的觉悟,矿工歌谣有了明显的变化,极具革命的斗争性。如:“我是张羽能煮海,我是二郎能担山,老子想过好日子,团结起来把天翻。”再如;“英国鬼,赛皇帝,走路眼睛不看地。看见工人哼三哼,好像上辈欠他的。别看工人不说话,心里可是有志气。有朝一日闹罢工,吓得皇帝都拉稀。”
1922年爆发了开滦五矿大罢工,也留下众多的歌谣,如最著名的:“不怕地,不怕天,矿务局门口立旗杆。五矿连营一百里,矿工齐心要造反。公事房前一跺脚,资本家发抖煤窑颤。”也正是有了这次大罢工,才产生了由幺顺华与刘东生合写的描写这次大罢工的长篇小说《煤乡英烈传》,不仅荣获全国煤矿文学乌金奖,还被收入《中国文学大字典》。
到了上世纪30年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滦矿区的工人运动此伏彼起,至1938年,从赵各庄开始爆发了开滦工人大罢工,在赵各庄发生了节振国刀劈鬼子兵,爆发了“七·一八”工人大暴动。矿工歌谣也变得威武豪放,如:“放下镐头拿起枪,参军抗日上战场。枪林弹雨咱不怕,血染沙场也荣光。”在歌声传播心声的岁月,编歌唱歌也成三四十年代最普通宣传形式。在开滦赵各庄矿,人们不仅记住了节振国刀劈鬼子兵,记住了“七·一八”工人大暴动,记住了高裁缝制作了工人特务大队的抗日救国的队旗,更记住了邓茂生写下的队歌:“滔滔的滦河水从这里流过,一代代走窑汉在这里生活。当日寇铁蹄践踏故乡山河时刻,走窑汉奋臂高呼,杀敌有我!杀敌有我!走窑汉里英雄多,刀劈鬼子是节振国。跟定节振国,打鬼子,除汉奸,血洒沙场又算什么!为的是赶走日寇,没有战火。为的是春回大地,重整山河。为的是万家灯火,合家欢乐。为的是民族尊严,举杯时刻!冲上前去,迎着炮火!”
1982年,我在北京的一个四合院中拜访了邓茂生老人,当他拿起那发黄的歌篇儿,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再唱这首歌时,我的心被震颤了,我的思绪随着他的歌声重回那峥嵘岁月。还有一首歌曲已记入《李运昌》一书中:“李运昌啊司令员,率领八路三个团。建政除奸拔据点,百姓都欢迎;节振国呀真勇敢,率领队伍冲上前,神出鬼没打夜战,正在三更天;治安军啊快反正,参加八路更欢迎,那头苦来那头甜,自己打算盘!”
唐山解放后,1950年,赵各庄矿工人线连合编写出第一首《学习节振国》的歌曲,在唐山广播电台每周一歌播出。其后,于英执笔的京剧《节振国》将矿工英雄形象推向全国,之后又排成电影,成为了唐山的英雄旋律的巅峰之作。同时也出现描写节振国的《赤胆忠心》《血染春秋》《威震敌胆》《抗日英雄节振国》等多部长篇著作。
解放初期至60年代,矿工歌谣多为忆苦思甜的内容,成为这一时期的特征。如“包工大柜把人欺,三斤粮楞抽一。包工喝饱工人血,个个吃得赛肥驴。”再如:“生老病死没依靠。矿工老了没人要。有了重病没人管,死了只好用席卷。”
到了上世纪70年代,矿工歌谣已升华成民歌和自由体。记录了煤矿工人无私奉献多出煤,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崇高境界。比如张国栋的:“钻机当笔山当壁,蘸着激情作新画,画得煤城春常在,描得煤海起浪花。”再如蔡华的“膀一晃,地球戳个洞。吼一声,震落煤几层。好一条,千米地下的闹海龙”,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是李长伯的《太阳与矿工》在1984年首届乌金杯诗歌评选中,名列第一,一举夺冠。诗中的名句“太阳是宇宙的矿工,矿工是人间的太阳”一时间被人吟传,红遍大江南北。
其后的岁月,赞美矿山的歌曲、诗篇如井泉喷涌,佳作辉煌,如石金城创作的歌曲《向往》《银杏树生长的地方》等多首歌曲在央视播出,并从创作的三百多首歌曲中选出百余首编辑出版了歌曲集《向往》。再如,刘振奎创作的歌曲《矿工老歌》获“五个一工程奖”,还有《你用矿灯晃疼了我的眼睛》等多首歌曲已流传在人们的歌唱之中,诗人东篱的诗篇不仅多次在全国诗坛获奖,而且出版了《秘密之城》等多部诗集。